智能推動社會發(fā)展:不單單是技術問題
「槍不殺人,人殺人」,如何令技術對社會產生正向作用,關鍵在于正確的運用技術、并加以監(jiān)管把控,而非技術本身。
8月11日,《三聯(lián)生活周刊》舉辦了一場以「智能」為主題的演講,微軟小冰的李笛、阿里魚的應宏、真融寶的張曉亮等科技界人士悉數(shù)到場??v觀幾位的演講,我們會發(fā)現(xiàn)一個科技界共通的難題:鑒于科技界總是在打造新興產品,于是這些產品在完成從技術到落地的過程中,多少會遇到一些非技術的難題——微軟小冰應用場景受限,缺乏想象空間;阿里魚無人超市解構了當下零售業(yè)的業(yè)態(tài),卻尚未找尋到發(fā)揚壯大的土壤……
歸于前瞻的爭論分歧,總是暴露出人類對于科學這項造物的懷疑主義情緒,就像黑暗故事里的潘多拉之盒,打開它的欲望引誘著每一個人,然而也沒有人敢于自稱能夠控制接下來出現(xiàn)的未知狀況。
所以在對未來的預測上,烏托邦和反烏托邦的構建素來如影隨形且相愛相殺,既有昂揚駛向宇宙盡頭的星辰大海,也有核爆之后文明倒退的廢土世界,二者被分別寄存了極端的樂觀和悲觀,而現(xiàn)實卻總是呈現(xiàn)出某種相互交融的混合答案。
比如現(xiàn)今的地球上儲存著足以將人類打回石器時代的核武器當量,而核能同時也是性價比最高的清潔能源之一,這種黑白共生的現(xiàn)實既稱不上美好,又并不驚悚,它甚至沒有必要為自身展開辯護,一切的合理性都起源于它的存在。
人工智能或許享有著相同的待遇,即使有那么一絲的可能性,在未來的某一天會有「機械公敵」去和整個人類文明宣戰(zhàn),但是在那之前,出于恐慌和消極而主動鎖死進步的空間,顯然是荒誕的表現(xiàn),這個道理,從遠古時期那只放棄安全的樹干決定下地步行的猿猴開始就已經想得足夠清晰。
諸如此類的爭議,也會伴隨金融行業(yè)。在這個和財富、資產以及風險掛鉤的行業(yè),去道德化的程序理性似乎成為了一種嶄新的優(yōu)勢,就像電子秤的普及讓人們不再自己額外攜帶一個驗重工具——因為相信機器不具備主觀欺騙的能力——讓數(shù)字化的智能來處理和錢財有關的事務,倒是可以規(guī)避人性的劣處。把鏡頭移到三聯(lián)生活周刊舉辦的「Life+」演講現(xiàn)場,真融寶創(chuàng)始人兼COO張曉亮在臺上分享了關于為什么金融可以不再嫌貧愛富的解答。真融寶是一個金融科技平臺,他們的產品能夠用技術手段充分降低「理財」的準入門檻。
張曉亮生于西北六線小城,曾經差點付不起讀大學的學費,幸而有著國家助學貸款的幫助,終在北師大度過了有驚無險的四年時間,最窘迫的時候他一度擔心學校會把自己趕出宿舍。
但是張曉亮深知自己屬于幸運的少數(shù),因為在其身邊有著太多因為經濟條件而不得不輟學的同齡人,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接觸到貸款的渠道、符合貸款的要求以及使用貸款的能力。
在學生信貸屢屢引發(fā)社會爭議的中國,這更像是某種難以厘清的悖論,公共道德往往敵視把錢借給還款能力不足者的居心,批評超前消費的觀念害處,故而大量的小貸產品相繼退出高校市場,不是因為無利可圖,而是不愿背負道德指控,于是毋寧因噎廢食。
耶魯大學的經濟學教授陳志武認為,「金融的本質就是跨時空的價值交換」,在信用這種介質的作用下,人們可以向未來的自己借錢,用有錢的人生階段去幫襯缺錢的人生階段,這也是在2005年獲得諾貝爾和平獎、被稱作是「窮人的銀行家」的孟加拉人穆罕默德·尤努斯所做的事情。
張曉亮的同事、真融寶董事長吳雅楠,曾在加拿大管著一直總額超過300億加元的基金,在傳統(tǒng)的金融產業(yè)里,服務富有客戶是最高的宗旨,因為90%的利潤都在這里產生,即使是在中國,委托資產100萬人民幣也是一個百中挑一的門檻。
這并非是金融機構有意樹立階級對立,而是在盈利的經營原則下,服務普通客戶和服務高端客戶的資源消耗幾乎相同,但是如果只有前者存在,考慮到復雜而龐大的綜合成本,總體收益在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虧損的。
所以中國的科技金融公司無不感激阿里旗下的余額寶這款產品,它幾乎是以一己之力,向數(shù)以億計的用戶普及了理財?shù)母拍?,用短短幾年時間完成了別的企業(yè)可能需要花上十年時間才能實現(xiàn)的市場教育。
更重要的是,在拋棄網點、柜臺、人力、行政等等成本投入之后,向普通用戶提供理財服務這項生意也變得有利可圖起來,當用戶使用手機就能劃賬個人資產,無論是在信貸這端還是投資這端,搭建一個普惠式的平臺也都不再不切實際。
這也和公眾的部分質疑背道而馳,在他們看來,是互聯(lián)網推升了金融公司的貪婪和熱忱,使得它們開始把目光瞄向老實厚道的百姓,誘導消費也罷,說服放錢也罷,都是意圖割掉新的韭菜,但在科技金融的市場看來,正是因為有了互聯(lián)網帶來的產業(yè)結構變化,才讓普通用戶得到了和和富人同場競技的入場券,否則在傳統(tǒng)的勢利場景里,一個想要分期買一臺手機的富士康工人和一個希望把今天掙到手的兩百塊錢存進投資賬戶獲取收益的專車司機,都不會有機會得到金融機構衣冠楚楚的接待。
不過,孰是孰非,已不重要。
事實證明,利率市場化是打破金融抑制的最短路徑,當大部分用戶只能通過儲蓄解決貨幣增值需要的時候,實際上就是在蒙受缺乏選擇的損失。
在張曉亮看來,余額寶這類以貨幣基金為主的產品,仍然不是完整意義上的理財,而其撬動市場的壯舉,理應獲得更為廣泛的參與。
當然,人們難免會有這樣的擔憂:相較于傳統(tǒng)金融,金融科技是否有著更大的風險?
對于這個問題,我所能進行的判斷是,金融科技本身只是一種令金融普惠化的技術手段。一如「槍不殺人,人殺人」,如何令技術對社會產生正向作用,關鍵在于如何運用技術、如何監(jiān)管產品,而非技術本身。
傳統(tǒng)金融的土壤是寶塔式的工業(yè)化架構,但信息時代,技術的發(fā)展令點對點、端對端、去中介化、共享經濟等概念得以實現(xiàn),社會架構趨向分布式。在?這樣的大背景下,傳統(tǒng)金融與金融科技的結合,亦是行業(yè)趨勢之一種,高盛、花旗、貝萊德、德意志銀行等等,均在積極布局,向Kensho等新興科技公司注資;有些態(tài)度激進的行業(yè)高管,甚至希望以金融科技去取代行業(yè)分析師。
不妨打個這樣的比方:誠然坐飛機火車,可能會遇到事故——但是當你有飛機坐時,為什么還要走路呢?
一言以蔽之,投資這一行為,永遠是有風險的。若希望金融能給社會帶來進步作用,不能單看它究竟是傳統(tǒng)金融還是金融科技,而是要綜合經濟形勢、相關政策、運營手段等等因素,去做綜合考量。
對了,我很喜歡張曉亮在演講結束時分享的香港作家陶杰的那段絮語:
「當你老了,回顧一生,就會發(fā)覺:什么時候出國讀書,什么時候決定做第一份職業(yè)、何時選定了對象而戀愛、什么時候結婚,其實都是命運的巨變。只是當時站在三岔路口,眼見風云千檣,你作出選擇的那一日,在日記上,相當沉悶和平凡,當時還以為是生命中普通的一天。」
的確,一切巨變都是悄然到來。
作者:闌夕,微信公眾號:Techread
來源:http://www.cyzone.cn/a/20170820/314466.html
本文來源于人人都是產品經理合作媒體@創(chuàng)業(yè)邦,作者@闌夕
題圖來自PEXELS,基于CC0協(xié)議
文章中有爭議內容太多,有些觀點可以接受,但馬上被后續(xù)的解決駁倒了,文章邏輯混亂,不敢茍同